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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男人她實在沒感覺。她不明白,即便是走過場,為了讓父母放心,也作為生活的調劑,好歹也能來一兩個正常些的吧?

作者有話要說: 是大家都出去玩了,還是怎麽了?好冷啊!阿橋求安慰!

☆、合租

即便是姚楷再三追問,高遠反正就一句話,這個雙休日太忙,沒空去問。姚楷索性問他:“那你告訴我,她的地址!我直接去找她不就行了?”

高遠雖然有林笑的電話,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給。本來就是相處不長的同事,關系由親厚轉為淡薄也很簡單。姚楷很快就跟其他一組的兩個同事混在一起。而高遠則和國際采購中心的一個和他一樣是新人的小陳在一起吃飯。小陳為人謹慎而誠懇,與其他年輕有些浮躁的同齡人不同,對於高遠來說反而更加合得來。

工作上也算順心,唯獨家裏?其實家裏按照道理來講還真應該覺得舒心才對。現在每天早上天虹都會起來做早餐,而之前他媽那永遠都是白粥加醬瓜或者蘿蔔幹,現在不同了,她今天熬雜糧粥加上雞蛋餅,明天或許就會換成了小米粥加上菜肉包子。反正吃到現在第四天,還沒有重樣的。

她上班的中學離家就三公裏,一輛電瓶車十來分鐘足夠了,而他有三十多公裏還要橫穿整個上海最繁華的區域,先自行車到車站,寄存掉自行車(摩托怕被人偷了)然後乘公交,再轉公司班車,每天早上七點不到就出門,晚上八點左右才回家,要是加班十點,十二點也有。

踏進家門,在客堂間備課的天虹見他回來,立刻就站了起身來,到竈披間端出熱著的菜,又回去兩副碗筷。高遠已經饑腸轆轆,想要伸手抓一塊排骨,立刻被天虹用筷子打了下來,她用眼梢間的風情,嬌嗔道:“還不快去洗手?”

等高遠出來,碗裏有飯,筷子擺在邊上,就欠他張口等人家餵了,要是他說想要人家餵他,估計天虹也不會拒絕吧?

天虹陪著他吃飯,高遠夾了一筷茄子,吃了兩口。他媽從樓上下來,那了個泡沫塑料的鞋底在那裏做拖鞋。

“媽、天虹!過幾天我就住浦東去了,現在這樣每天來回太累了,而且每天的車費也不便宜,我跟我們公司的同事一起合租了一套房。每周回來一次,會輕松點!”高遠將話說了出來,仔細地觀察著兩個女人的神色。

兩個女人同時震驚地看著他,天虹的臉色微微發白,而她媽則是有些緊張,他自己深呼吸,裝出若無其事地樣子繼續吃飯說:“跟同事一起合租,一個老小區,兩個人租了個兩室戶。我們加班挺多的!很晚回來真的不方便,那裏的話我早上八點出門,九點到公司篤篤定定,畢竟在兩號線旁邊嗎!”

天虹低頭,蒙地扒拉著飯,這些天在她心頭盤算的那些漸漸浮了上來,自己重生之後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能和高遠好好的在一起。他今天這樣做是什麽意思?想跟自己撇清關系?不可能!

一切和她當初的設想相差很大,高遠受傷後,沒有了上一輩子的自暴自棄,而是平淡地接受,返回了大學。而且還進了大公司。這些都要比原來預想的要好很多。不過他好似對自己的感情變了,但是經過這些天的抽絲剝繭之後,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。

表面上,高遠的確是看開了,但是看幾個夏天從來都沒有穿過長褲以外的褲子,比如沙灘褲什麽的,就知道高遠對自己的傷疤有很深的自卑感,所以只要自己能夠引導打開他的心扉,他和自己好上以後,就會一輩子對自己好。如同上一輩子,他對他老婆就是那麽死心塌地。

對的,他是自卑,那天她的手從他的胸口一直往下,到他下面,眼睛看是鼓地厲害,手上的感覺是堅硬異常,他是有想法的,但是不敢付之於行動而已,需要給他時間,慢慢鼓勵他。天虹強調自己需要有耐心,不能隨便搖擺。

“這樣也好!別每天跑來跑去,花在路上的時間都有4個多小時了,除了上班就是睡覺,沒啥意思!”天虹說道:“這樣每天至少能多睡兩個小時!”天虹就是善解人意,這一點她會永遠表現地恰到好處。

原本高遠媽怕天虹會多心,心裏正在埋怨兒子,怎麽也不事先跟家裏商量一下。不過聽見天虹這樣的說法,心裏一寬。自家兒子說自己沒毛病,兩人又沒有實質性的進展,老兩口怎麽放心吶?

高遠吃好晚飯,天虹已經把衣服都給他放在了衛生間裏。高遠洗澡出來上了二樓,進了天虹的房間,天虹正在看教育網站。高遠拉了凳子在她邊上坐下,對天虹說:“天虹,咱們商量件事兒!”

“什麽事?”天虹轉過頭去看他。

“這個周末咱們一起再去看看房,我的想法是你買一套小一些的,自己付首付,自己還貸。我不參與貸款。”高遠看著天虹說。

天虹聽見這樣的話,臉色變了幾變,她不是沒想過自己貸款買房,就是怕高遠多心,還有就是婚後也要還貸,所以高遠鐵定會認為她有私心,到時候為婚姻埋下不必要的麻煩。但是這個提議從高遠嘴裏說出來,讓她心裏一下子沒了底。他不願意和自己聯合還貸。

高遠看見她面色變了,他想了又想對天虹繼續說:“你買一套市區的小房子,以後出租。比如我們這次租的浦東的這套老公房,一個月的租金也要兩千。對於你來說,這個既可以做嫁妝又可以作為婚後傍身的財產。畢竟你爸媽看起來給你弟弟結婚之後,估計也沒有錢,或者也不可能拿錢嫁你了!”

“高遠,你的我的,有必要分的那般清楚嗎?夫妻之間難道要AA制?”

“當然不是AA制,可是我也不願意太占你便宜,畢竟這些錢是你這幾年省吃儉用攢下的,對於我來說,我要做出貢獻,估計還要些日子。還有一層意思,我打算等過一兩年,我攢兩年,把家裏現在的那套換了,換套大的。要是咱倆結婚,市區有一套,這裏也有一套。你說呢?再說這樣以後我媽也不會覺得你沒嫁妝,畢竟你爸媽看起來是不會出錢嫁你了。”高遠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覺得有些違心,他心裏隱約明白,自己有些不太想同她的錢財扯在一起。

天虹勾住了高遠的脖子,對他說:“你啊!就是大男人心態作祟,夫妻之間有必要分你我嗎?”說完她的唇舔了一下他的嘴。他其實是為了自己考慮,畢竟沒有嫁妝的女人,是要被婆家看不起的。這樣有一套房子在手,他父母以後即便是時間長了也不會有什麽其他話。

天虹親吻著高遠,高遠回應她,卻總是集中不了精神,這個吻如同清湯寡水一般,讓人無法繼續。兩人分開,高遠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焦灼和狼狽,或者還有心虛,他說:“就這樣說定了,這兩天咱們收集一下房產信息?周六周日去看?”

“聽你的!”天虹抱住他的手臂,胸口蹭著他的胳膊。

高遠哪裏不明白她的暗示,還是裝不懂吧!他說:“那我過去睡了!”說完跟天虹分開,拍了拍她的手。

天虹微微嘆息,何時他才能解開心結?躺在床上,她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說:“天虹,你媽也是為了你好!不要不聽大人的話。聽話,明天爸爸到你那裏,你跟我回家吧!”

“爸,家裏拿我當人看嗎?”

“你這是什麽話?怎麽就不當你人看了?你媽說得還真沒錯,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倔呢?難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會給你當上……”

她爹在電話裏軟硬兼施,她就那麽聽著,最後她問:“我回去了,睡哪兒?”

她爸噎在那裏,半天沒有響聲,他之後清了清喉嚨說:“不管睡那裏,你一個姑娘家成天住男朋友家不合適,再說,要是有了孩子可怎麽辦?”

“第一,我跟你兒子和他女朋友不一樣,我和高遠分房睡。第二,退一萬步講,這也不是什麽大事,直接領了證不就行了?”

“天虹!懂事些!”

“爸!我的要求不高,給我個合適的地方睡就成,否則我情願出去借房子,也不會回來!”

“你這樣是自我不尊重,你已經千情萬願,我們怎麽跟你公婆談結婚的事情?”

“不要彩禮,直接把婚事談了,不就什麽都結局了?”

“這怎麽可能?哪家的女兒這樣賤,不要彩禮就跟人走了?”

“爸,你們生我養我,我記得!”天虹眼淚滾了出來,她繼續說:“但是別把我當成物件賣了!”

……一個小時之後,天虹紅著眼睛躺了下去,一條毛毯蓋在身上。

高遠搬進了浦東和陳宇軒合租的房子裏,搬進來的那一天,天虹也跟著過來,上上下下地打理收拾。等高遠送天虹走,陳宇軒對高遠說:“你真是好福氣啊!你女朋友對你真好!”

天虹對自己好,高遠自然知道。跟陳宇軒住一起了之後,他更知道。陳宇軒的女友是他的大學同學,一個滿漂亮的姑娘,高遠見過兩次,但是給高遠的一個印象是這個女孩子似乎勢利了些,虛榮了些。

但是陳宇軒不以為意,總是說:“不能怪她,誰叫我條件不好呢?人家肯跟我已經不錯了!”看看人家多麽恬淡,就自己心思多。跟別人相比,自己這麽看都不是個好東西,雖然肉體沒有出軌,但是精神上難道那不是出軌?

作者有話要說: 趕啊!趕!終於憋了點出來!嘿嘿!大家冒個泡,打個招呼吧!給點鼓勵啊!

☆、創業史

林笑媽的同事跟林笑媽說,那個男孩子挺滿意林笑,問林笑媽,林笑的感覺如何?男孩子在銀行上班,做信貸的,難怪自我感覺良好。對於自己家女兒感覺如何?林笑媽使勁地回憶了兩下,自家小妞說感覺不好?問她是人難看了,還是人傻裏撒氣的?家裏那個傻姑娘就說不出來了。

感覺這東西能當真嗎?這麽好的條件?以後哪裏去找?自從林笑幾次相親不成,加上林笑媽本來就認為自己女兒犯過病,所以早已打算將女兒清倉甩賣,對折無所謂,要是三折也能談。到底是自己的同事介紹的人也靠譜,所以滿口跟同事說,自己的女兒滿意,非常滿意。既然滿意,那人家就要了電話去,還跟林笑媽說:“男孩子唯一不滿意你的女兒的,是你女兒的工作!好好一個女孩子怎麽去做快遞了?”

“那個不是出去跑的快遞,那個是物流,是管理快遞的!”林笑媽拿出有限的知識忽悠自己的同事。

“男孩子說了,等跟他一起談了,他會幫她換工作,叫你女兒去考個會計上崗證。這樣以後可以做做財務,女孩子穩定些的好!”同事看有戲,那麽龜毛的男孩子,她自己也沒遇見過,本來她想先探探口風再說出,那個男孩的要求,畢竟才見一面就要讓人家換工作,總是不太好的。

按照一個不恰當的比喻,林笑娘的感覺是本來只能賣10塊錢的一個西瓜,來了一個傻瓜出價100買,對於她來說都快偷笑了,人家那麽好條件的男孩子有點要求也是應該的。所以她立刻就答應了下來,把林笑的手機號碼給了出去。

正在自家鋪子裏幹活的林笑,可不知道她媽已經將她給賣了,此刻她接到電話,說範總來了。對於範總的突然來訪,林笑沒有想到。等接到電話的時候範總已經到了門口,卷簾門依舊半開著,總不能讓範總彎腰進門吧?

林笑將卷簾門推了上去,帶著範總一起巡視了領地。快遞量上升,用了兩個快遞員,還是很忙。範總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林笑的肩說:“小林,幹得不錯啊!”

林笑對於範總如此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,帶著他上樓到自己的辦公室。他看見二樓堆了很多東西,一個姑娘在電腦前工作,一個姑娘在整理貨物。對林笑說:“看來你自己還是我們的客戶!”

林笑帶著他進自己的辦公室坐下,說:“確實如此,現在每個月20%的業務量來自於我的網店!”

“生意這麽好!弄得我也想試試了!”

“有何不可?在網絡興起的時代,如果有能力的話,完全可以創造一個輕資產公司,這樣公司可以撬動整個產業鏈,動搖他們老大的地位。”林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。

“小林,你在那所大學讀MBA?”

“我不在讀書!”林笑說的是實情,但是也是假話,重生前她讀完了覆旦安泰的MBA,每天都保證床頭有一本書,那個時候的積累,現在看來還是很有用處。而她對於財經資訊也很關心,是以她對目前的很多形式都有一定的看法,說出來不會言之無物。

他今天是一件範思哲的LOGO印花圓領T恤,一條藍色牛仔褲,一雙球鞋整個人看上去休閑無比,讓他更與本身年齡之間差距拉大,不老當真是有傳說。他翹起嘴角笑了起來道:“這麽厲害,不讀MBA都能給出這樣的建議?”

“好吧!我不應該說我在讀書,我是不在學校裏讀書。我本人還是喜歡看財經類的新聞和一些訪談。當然一些專業方面的書籍也是我的一大愛好!”

“一般的女孩子很少看這些東西!”

“嗯,我是二班的女孩子!”林笑笑著說。

範文華被這樣的話給逗笑了。他的原名叫範文‘革,那個意思就是出生在文’革時代,後來參加工作,覺得這個名字和那個時代有太多的牽扯,才去改了其中的一個字。

如他這樣有時代特征的人,不知道該說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,那個時候讀個中專職校已經是可以放鞭炮慶賀了。工人階級出生的他,對於知識分子總是有種,怎麽說呢?羨慕妒忌,應該沒有恨吧!

一如他在目前的MBA的課堂裏,那些小年輕都是剛畢業兩三年就來讀書的,科班出生,受過正統教育的孩子!不說也罷!而她說自己沒有在讀書,而是自己看書得來的,覺得又跟他之間接近了一重。

兩人開始談及了各自事業上的一些困惑和解決之道,範文華勝在眼界開闊,站得高看得遠,思路成熟。而林笑即便是有前世作為後盾,畢竟那個時候的生意還是小生意,所以眼界上沒有他那麽寬。但是不得不說作為有了前世的基礎作為起點,她的觀點也是非常有說服力,讓範文華頻頻點頭。

“小林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接觸一些投資人?其中有一位你一定想見見,他也許可以為你引薦國內化妝品行業的大佬!為你答疑解惑!”

“多謝範總,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!”林笑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領路人,心存感激。一下子也不覺得他這個年齡穿地如此年輕有何不妥,連忙點頭。

“時間不早了,不如一起去吃個飯?”範文華盛情邀請,林笑欣然從之。跟著他出門一起上了他那輛奧迪,坐在副駕駛座上。

範文華轉頭帶笑問她:“喜歡吃什麽?”

“只要別人能下口的,我都可以!”林笑很直接地回答。

“好!那我就決定了!”

“隨便找個近一點地方,等下就開始堵了!”林笑看著馬路上的車流,這個城市,從小時候兩節的長龍公交車,到現在通地鐵,乃是自己重生前世博會過後,都特麽堵。

範文華哈哈一笑說:“小林,真貼心!”他說這話不怎麽合適吧?林笑從側面看他開車,這件T恤很貼身,胸大肌很明顯,激凸啊!自己要小心些,以自己前世三十多歲女人的經驗,這個男人相當地騷。

他果然也沒走多遠,跟著他來到一家著名的牛排餐廳,作為食肉動物,林笑挺高興。和他面對面坐定,服務員拿來了菜單。

範文華建議道:“給你拿個海陸大餐?”

“我就吃牛排套!”來這裏就是牛肉吃到飽。還吃什麽蝦和鱈魚?

“你能吃得掉?還有其他東西的!”範文華問道。

林笑也不回答他,開始跟服務員點其他配餐。這下範文華才知道窩在邊邊角落裏的林笑是來過這裏,而且挺熟悉。原本想要帶她出入一下高檔場所,讓她感受一下的願望落空,不免有些悻悻然。

“喝點紅酒?”

“我不喜歡喝酒,我就喝他們家的蜜桃甜酒就行。”林笑拒絕了範文華的提議,酒這個東西,能少喝就少喝點。不過這家餐廳的甜酒味道真不錯,可能就含了微量的酒精,喝在嘴裏甜甜地淡淡的,林笑一直覺得有些酒釀圓子的味道。

重生前喜歡和高遠來這裏,大塊吃肉的感覺真不錯。

“那就不勉強!”範文華要了一瓶紅酒,倒了小半杯,跟林笑開始了一頓飯的旅程,也開始了他講述自己自強不息之路。

林笑將面前的鵝肝沙拉吃了個幹凈,鵝肝肥膩,卻實在美味。等碩大的牛排端上來的時候,範總已經講完他的兒童和青少年時代,那是一個勵志的故事,林笑很好奇,作為一個中年男人,穿成這樣,顯然是一個無法將狂熱包裹進內心的人,也就是激情外露的人,為什麽青少年時期就沒有叛逆過,就是讀書成績好,為人踏實,品學兼優,難道連兒童時代都美化過了?

林笑承認那個時候能夠考進中專挺不容易了,範總的確不容易!

有了林笑的肯定,他喝了一口酒,服務員要上前幫林笑把骨頭給分離出來,林笑揮手道:“我自己來!”兩下就把骨頭給抽了出來,她開始切割牛肉。

範總說:“我是八三年進的廠,剛開始分配到了裝配車間,做收音機的裝配。你要知道那個時候,買一部收音機都是憑票的。裝了三個月,我就已經很熟練了。到中央商場,知道中央商場是什麽地方的嗎?”

“知道,修家用電器的地方!”

“難得你這樣的小姑娘還知道!我就到中央商場買了些配件,自己動手裝了一臺收音機,後來給自己裝了一臺電視機!”範文華盯著林笑看,林笑立刻用充滿崇拜的眼光看著他說:“是嗎?這麽厲害?連電視機都可以自己裝啊?”內心裏有些不屑,真是個虛榮有騷包的老男人。

範文華很滿意林笑的表現,繼續喝了一口酒說道:“是啊!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培養出了我的動手能力和自力更生的精神。”

林笑看他滿意了就繼續對付自己的牛排,一口接一口,雖然牛排塊頭很大,但是如她這樣的蠶食之下也在慢慢縮小,她又頂頂喜歡吃那些連著骨頭的筋,咬起來真是爽。邊吃邊聽範文華開始講述自己的創業史,從家具維修店,到幹裝修,到後來他開始做貨代。

聽到這些林笑兩只耳朵豎了起來,相比九十年代,現在做快遞簡直就是搭上了順風車。他說他每天清晨到火車站接包裹,然後踩著自行車將包裹帶到落腳點分揀,拿著一張上海地圖大街小巷的派送,這也包括了遠郊,比如南匯,比如金山等地方。靠自行車,靠六個人,管了全市的業務。

“我搶了人家郵政的業務,他們舉報我,當時沒辦法,我自己攬到的件,比如每件我們收10元,我們又以每件18元的價格給他們做,一件上就凈虧8元。就是為了能讓他們給我一口飯吃!這與黑社會的保護費有什麽差異?但是即便這樣,矛盾還是不可避免,他們叫我去他們那裏商談,談到一半,我們談崩了,他們把我推出來,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!”範文華,指了指自己的額角,對林笑說:“看到這道疤沒有?就是那個時候磕出來的!”

林笑尊重每個艱苦創業的人,由衷地說了一句:“範總!你真的很了不起!”

“了不起個什麽啊?說到底,國家規定信件還是屬於國家專營的,別看我們做的挺好,其實還是屬於非法經營的。指不定哪天就被取締了!”

林笑將嘴裏的牛肉咽下,喝了一口甜酒道:“不可能!快遞業比您描繪地更為飛速發展。而網絡購物以後會沖擊實體店鋪。網絡購物依賴的就是強大的快遞送貨系統,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整個跟蹤識別,IT系統都需要加強配套……”有了之前的經驗,林笑說的自信滿滿,反而是林笑在給範文華畫大餅。

“會嗎?”

“最難的時代已經過去,不是嗎?現在很多都是實物派件了,而不是信件,你根本沒有必要擔心這個。國外的UPS和大灰狼(DHL)都進來了,雖然他們的進入使得競爭的加劇,但是從另外一方面講,何嘗不是國家會更為開放這個市場的信號呢?範總,要有信心!”

“謝謝!林笑!”範文華舉起酒杯,對林笑說:“為了你這樣一個知己,我要幹一杯!你知道嗎?那天我叫了那麽多網點的經理過來,我希望這些全國做的都不錯的經理,能夠和我一起為我們飛速的未來出謀劃策,我覺得他們都是我們飛速的中間力量,但是最後我發現能夠理解我的很少,能夠真正理解我的人,只有你林笑一個!今天看了你地盤,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,我覺得我們之間心靈是相通的!我們之間可以有共鳴!”範文華說得很動情。但是這樣話,卻不是林笑所喜的,她可以忍受,他像長者一樣提點他,甚至嚴厲些也沒關系。不過他說這樣的話,明顯是話裏有話。

林笑說:“範總,我敬你!”說著她端起甜酒杯跟範文華碰了一碰。

範文華說:“你叫我範總太疏遠了!還是換個稱呼吧?難得我們投緣!”

“那就範叔!”

“我有那麽老嗎?”範文華瞇著眼睛看著林笑道。“叫我一聲大哥都不行嗎?”

“呵呵!我最小的叔叔三十七!習慣了!”

“哦!那我比他還大兩歲!有道理!來侄女!再喝一杯!”

林笑趕忙阻止,現在雖然還沒有查酒駕,但是真喝多了,也不能開車了。所以她擋住了範文華說:“範叔!等下還要開車!安全第一!”

範文華伸出右手拍了拍,林笑的手說:“說地對!”林笑立刻將手抽了回來。行走於商場這種事情不可避免,對於他以後要防著點。

範文華站起來說要去一趟洗手間,林笑將最後兩口牛排吃了幹凈,這下子肚子裏舒坦了。此刻,範文華留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,上面顯示了四個字,“通下水道”。這麽大個老板,難道家裏通不通下水道他還管著?林笑微微一曬。

吃完飯,範文華提議送林笑回家,林笑在範文華的車上玩著手機裏的推箱子,範文華要發動車子,那位通下水道的朋友還真是不離不棄,不屈不撓,居然又來電話了。以後肯定也是大老板的料。

老範接起了電話,不是她耳朵太好使,而是他的手機漏音厲害,手機裏的聲音是一個女人,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,在那裏模糊地問,問什麽林笑聽不清。現在這個世道,她這種女人幹起了快遞,自然也會有漂亮姑娘去通下水道,很正常。

“車上有人,等下回去跟你說!乖!”

咦!?跟通下水道的這樣說話?林笑表示震驚,但是作為圍觀群眾,她還是沒有提出任何疑問。既然人家要回去跟通下水道的說話,林笑覺得還是不要耽擱人家了,她說:“範總,前面放我下來吧?我坐公交車就可以了,幾條線路都到我家的,三四站就到了!”

又一個電話進來,又是一個女的,那裏說:“你回不回來我不管,但是事情跟我說說清楚……”明顯他業務繁忙,通常出於兩個女人中間的男人業務都忙,而這樣的男人,居然還想要找第三個女人,第三個女人通信錄裏會是什麽名字?修防盜窗?還是換鑰匙?林笑不厚道地想著。

範文華推了兩推之後,又接了兩個電話,他只能抱歉地放了林笑下車。

等下了車,範文華車子開遠了,林笑放聲大笑,通下水道?真虧他想得出來,要是那個姑娘知道,自己就是一跟下水道管,該是什麽心情?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?林笑只能佩服他們,真是太強了!範總的那個物件就是個通下水道的工具,他自我侮辱的本事也夠大。不過這種男人也就是那麽一根臭烘烘的棍子!林笑笑地眼淚都出來了!

旁邊的路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她,她直起身體,仰首挺胸往前面的公交車站走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這章很肥,當然有人可能看地覺得比較煩悶!

不管怎麽樣,明天請假一天,不更新了哈!

嘿嘿!

☆、記憶

林笑下了公共汽車,往家走去,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響了。一個陌生號碼,不知道是推銷貨物的呢?還是推銷保險的?由於自己是做生意的,還是接了電話,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,好似聽過,又好猜不出是誰,在電話那端說:“這個周末,下午兩點,XX公園大門見!”

林笑問他:“你是不是搞錯人了?你誰啊?”

“你不是林笑嗎?”

“對啊!”

“我是蔡韻峰!好吧!就這樣了周六下午不見不散!”

“我沒空!”

“時間擠擠總是有的,你能有什麽事兒!到時見!就這樣了,我手頭還有點事情!”電話掛了?

林笑撓頭往前走,這是誰啊?蔡什麽來著?!相親男?哦!買糕的!他怎麽會有自己的電話?那天她可沒把電話給他啊?

進了樓道,爬到了5樓,打開家門。林笑娘在那裏嘮叨林笑她爸說:“你看看你!吃完晚飯,連跟筷子都不捏一下,你看看人家隔壁,全是男人燒的,秀娟晚上就出去跳舞,連外孫都不肯抱的!我呢?這麽多年全是我燒飯,洗菜!我也有工作的好哇啦?”她媽就是這樣,做麽做的,說麽也要說的!到最後家務全是她包了,還落不得好!老爸還是守著他的電視機,裏面就是新聞聯播。

她爸見她進門立刻問:“囡囡啊!跟誰一起出去吃飯了?”

“快遞公司的老板,談一些業務方面發展的問題!”她換了鞋,把包放在了鞋櫃上。走到客廳裏陪著她爸一起坐下。

“哦?怎麽發展?”老爸問。

林笑靠在沙發上,說著自己對於這個行業的看法,她爸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女兒好似有些不認識了,她怎麽懂得那麽多?

“是那個老總告訴你的!”

“嗯!一部分是吧!”林笑醒悟,自己說得太多了,算了還是推到範總那裏比較好些。

“媽!我的電話號碼是不是你給做媒的那個阿姨的?”

林笑媽一聽這個話題,立刻跑過來問她:“怎麽樣?怎麽樣?男小孩給你打電話了?”

“打了?有點不貳不叁的!完全是命令式的口氣,叫我在XX公園門口等!這是啥事體哦?”林笑悶悶地說:“我不是跟你說了嗎?我對他沒感覺!你怎麽還把我的電話給他呢?吃不消!”她埋怨著她媽。

“感覺?感覺好當飯吃的啊?我當初嫁給你爸的時候?就是上面的工會主席說要解決你爸這個大齡男青年,說只要我肯嫁給他,第一個就給咱倆分房,我就嫁了!現在看看不也蠻好?要感覺幹什麽?人家是銀行裏做的,飯碗好就行了!”林笑媽坐下跟林笑說:“感覺這種事情,剛開始麽是沒有的啊!總要慢慢來的嘍!”她話雖然這麽說,心到底發虛,沒敢跟林笑說,那個男孩子叫她要換掉工作的事情。

“好吧!我之前是給他留點面子,說沒有感覺。我現在就說開了,這個男孩子情商有問題,根本不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。自說自話,這樣的人以後在職場也好,在生活中也好,肯定是吃不開的!前途有限,有可能也就是銀行裏一輩子做個小職員!而且還常年覺得自己才高八鬥,懷才不遇。”

“你都沒跟人好好接觸過,怎麽就能下這種定論?人家約去公園麽,你就去!多少給我和我同事一點面子,對哇?你之前跟我說對他的印象很差麽,我就不會答應了!你們爺倆都一樣,我成天給你們做東做西,你們還挑三揀四,不滿意!”說著說著林笑娘開始上火了,不高興了。

林笑只能過去摟著她說:“好啦!我去還不成!不過這次回來,你讓媒人幫我回絕掉啊!我和他真的不合適!”

“知道了!”

林笑登陸上了QQ之後,大學同學薛麗娜找到了她,跟她說:“林笑,我找好男朋友了,我下個月二十號要結婚了!先跟你通知一聲!”

“這也太快了吧?咱們才畢業兩年啊!”看吧!宏觀的歷史可能是一致的,但是微觀的細節已經被改變,薛麗娜的結婚提早了一年,薛麗娜也算是他和高遠的紅娘了,雖然她並不知情。

“兩年還不夠長啊?”麗娜在那頭笑著說:“我們都二十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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